【企业架构框架】四大企业架构框架的比较

企业架构研究人员Svyatoslav Kotusev写道，对于许多人来说，企业架构（EA）的概念与EA框架密切相关，如果不是完全同义的话。

据称，这些框架为实践企业架构和解决组织中的业务和IT协调问题提供了必要的指导。

现有的EA框架包含在许多主流来源中。这些来源包括Roger Sessions的一篇相当著名的文章，其中介绍了四个主要的EA框架，Zachman、TOGAF、FEA和Gartner，其影响力甚至可以在最新的行业出版物中看到，还有一本相当著名的书“How to Survive in the Jungle of Enterprise Architecture frameworks”讨论了14个EA框架1。

此外，思考框架的类型在各种EA作者中非常流行。例如，学术文献提供了数十篇论文，专门用于分析、比较和制定EA框架的选择标准2。仅Gartner就发布了近十几份价值数百美元的报告，就如何正确分析、选择和处理EA框架提出了建议3。当地咨询公司和软件工具供应商也提供了自己的比较和框架选择指南。

乍一看，当前的文献从所有可以想象的角度对所有现有的EA框架进行了详尽的分析。然而，尽管现有框架分析丰富多样，但这些分析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共同点：所有这些分析都是完全推测性的。具体而言，所有这些人都认为EA框架所承诺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即代表了真正的最佳实践和有效的参考模型，这些模型在一些组织中被证明是有用的，并且可能对其他愿意实践企业架构的公司有益。出于这个原因，所有现存的EA框架分析基本上只关注这些框架给出的充分承诺，并将其承诺视为理所当然，但从不质疑它们或分析这些承诺是否实际兑现，或在多大程度上兑现。

那么，除了这些推测之外，我们对流行的EA框架了解多少？虽然之前的所有分析都只比较了EA框架的声明和承诺（例如，哪些框架对EA实践的哪些方面提出了更多的指导），但本文比较了它们的实际后果和结果（例如，EA框架是否真正兑现了承诺，以及它们的真正价值是什么）。特别是，本文重点介绍了四个最广为人知的EA框架：Zachman框架、FEAF、DoDAF和TOGAF。

Zachman框架

Zachman框架最初出现于20世纪80年代，是一种用于架构描述的二维30单元分类法4。今天，它被广泛宣传为企业架构的基本结构甚至“本体论”，其在EA学科中的作用相当于化学元素周期表的作用。

该框架由当时的IBM营销专家约翰·扎克曼（John Zachman）提出，作为其“仅仅是为了改进遵循BSP'5的规划方法”（第xvi页）（BSP是他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推广的早期IBM信息系统规划方法之一）的一部分。该框架源自Zachman对制造业和建筑业中使用的建筑表现之间存在的相似性的观察。也就是说，Zachman推测“在构建任何复杂的工程产品（包括信息系统）的过程中，可能会产生一组类似的体系结构表示”4（第281页）。虽然该框架最初是为单个信息系统设计的，但在20世纪90年代末，它很容易被“提升”到企业级，并重新定位为企业架构的框架，即使其结构没有任何明显的修改6。

Zachman开发的工程产品和信息系统之间的潜在类比的根本缺陷早就被发现了，除了其他许多人之外，甚至他的IBM7同事也发现了。然而，Zachman继续强调推广他的框架，并不断追问：“为什么有人会认为企业的描述性表示会与其他任何已经创建的描述表示有所不同？”8（第41页）此外，他毫不留情地为制作“令人痛苦”的详细描述而辩解，甚至进一步保证此类正式的、工程风格的图纸对组织来说是必要的：

“总有一天，我向你保证，你会希望[Zachman框架]中确定的每一个模型都明确化，每一个都明确化为企业范围的模型，所有模型在每一行中水平整合，所有模型垂直向下整合到每一列中，所有模型都明确到了令人痛苦的细节级别”9（第9页）

当然，Zachman没有明确说明他的担保可以在哪里兑现，也没有在传播这些想法时冒着自己的风险。现在很难估计有多少人对他的处方感到困惑，有多少钱在全球组织中白白浪费，试图开发扎克曼所建议的“所有细节层次上明确的模型”。然而，一些按照他的建议行事的组织的研究报告表明，他们的EA实践导致了巨大的失败，“带来了数百万美元的后果”10（第85页），轶事证据表明，类似的经历在整个行业都很典型：

“我们大多数人都听过约翰·扎克曼（John Zachman）经常引用的一句话：“总有一天，你会希望所有这些模型都能清晰地、企业范围内、横向和纵向地集成在一起，达到令人痛苦的细节水平”。这句话太过夸张，导致太多的EA团队将自己锁在象牙塔里，被数百个无人能跟上的模型所淹没。11（第10页）

由于Zachman出色而持久的宣传努力，我们今天所拥有的是一种纯粹的符号分类法，它被认为是基本的，但显然是基于不恰当和令人困惑的假设，无法对真正的EA工件进行分类，没有其实际应用的示例，没有组织中的用例，如前所述，对EA从业者没有任何影响，也不会为EA学科增加任何理论或实践价值。除此之外，与广泛的观点相反，Zachman框架在历史上没有引入架构的概念，也不是第一个架构分类法，甚至没有像前面所报道的那样定义“企业架构”一词。

目前，可以公平地说，对Zachman框架的广泛兴趣已经消退，在未来几年内，由于其莫名其妙的实用性，EA社区很可能会忘记它。然而，一些架构师仍然喜欢Zachman框架，因为与其他EA框架不同，它易于使用——“使用它”不需要研究大量的材料，也不意味着要做任何特别的事情。

联邦企业架构框架（FEAF）

联邦企业体系结构框架（FEAF）是1990年代末专门为美国联邦政府制定的相当全面的EA指南12。从修辞上讲，FEAF基于约翰·扎克曼（John Zachman）和史蒂文·斯佩瓦克（Steven Spewak）的开创性思想，他们被视为“架构概念化和企业架构规划领域公认的两位领导者”12（第19页）。

然而，在现实中，FEAF直接源自1960-1970年代的古代信息系统规划方法。例如，FEAF利用了Spewak的企业体系结构规划（EAP）方法，这反过来“植根于IBM的BSP”，正如其作者明确承认的那样5（第53页）。因此，与早期的架构（architecture）规划方法类似，FEAF基于一个天真的假设，即整个组织的长期目标状态可以由一组专门的规划人员定义，通过大量的正式图表和关系矩阵进行详细描述，然后按计划实施。

早在FEAF13、14、15开发之前，BSP和类似的机械规划方法就被证明是不切实际的。此外，就连Steven Spewak自己也承认，“绝大多数进行企业架构规划的企业都不成功”5（第19页）。毫不奇怪，FEAF也失败了，而且失败得惊人：

“联邦政府内部的企业架构一直不起作用，而且往往没有产生有用的结果。此外，联邦EA计划的重要部分已经完成，完全失败了16（第6页）

FEAF的彻底失败可以被公平地认为是有史以来EA计划中最昂贵的一次失败：

“到目前为止，联邦政府在企业架构上花费了超过10亿美元，如果不是大部分的话，也有很多被浪费了”16（第52页）

更糟糕的是，FEAF的出现也代表着逻辑和常识的明显失败：早些时候在多家公司中被证明无效的规划方法被“放大”到了联邦层面，结果再次失败，损失更大。鉴于之前关于正式架构方法论13、14、15的大量负面研究结果，FEAF的失败可以被视为一种自然的、完全可预测的，甚至是唯一可能的结果。

今天，FEAF可以说不值得EA从业者社区的任何关注。它没有提供任何可以帮助任何人建立EA实践的合理指导，没有任何实用价值，只有一些模糊的图片和一堆奇怪的参考模型，即使是为美国政府工作的建筑师也没有真正理解其含义16。

国防部体系结构框架（DoDAF）

国防部体系结构框架（DoDAF）于2000年代中期出现，是美国国防部（DoD）体系结构的一种通用方法，代表了1990年代诞生的早期C4ISR框架的演变17。DoDAF定义了体系结构中应涵盖的视图、应创建用于描述这些视图的特定产品以及开发这些可交付成果应遵循的步骤。

从概念上讲，DoDAF体现了与早期架构（architecture）规划方法所启发的FEAF基本相同的理念和信念，例如，一旦您生成了描绘期望未来的全面架构，它自然会帮助您做出更好的决策（不知何故）。然而，除了其他架构（architecture）方法学13、14、15的类似发现外，这些信念的幼稚性在以前甚至特别是在与C4ISR框架（DoDAF的直接前身）相关的情况下被注意到：

人们普遍认为，如果有人建造了这座建筑，业主和运营商就会来。然而，历史表明，很少有组织真正“运营”了该体系结构，所有者和运营商也没有来。从一开始，固有的缺陷就是缺乏标准框架或方法，无法将架构插入决策过程18（第2页）

正如上文讨论的FEAF的情况一样，这些早期关于体系结构方法缺陷的观察并没有阻止国防部在更大范围内再次重复同样的错误。特别是，国防部打算为其业务任务领域创建一个全面的体系结构，该体系结构由DoDAF19（第40-41页）规定的几乎全套26种产品组成（顺便说一句，本案例清楚地表明，EA框架最初的设计目的是“按原样”实现，而不仅仅是像许多人今天所说的那样作为灵活的体系结构工具包）。然而，提交给国会委员会的官方报告得出的结论是，开发的架构交付成果基本上是无用的：

“它生产的产品没有提供足够的内容和实用性来有效地指导和约束正在进行的和计划中的系统投资。因此，尽管国防部花费了近4年的时间和大约3.18亿美元，但它没有一个有效的体系结构计划19（第二页）

几年后的另一份官方报告也证实了同样的结论：

“尽管国防部在其企业架构上花费了超过10年的时间和至少3.79亿美元，但其使用该架构指导和约束投资的能力仍然有限”20（第二页）

因此，DoDAF并没有在国防部建立一个成功的EA计划，而是消耗了近4亿美元，以类似于FEAF16的方式，只生成了一堆不适合决策目的的神秘文件。正如国防部的一份报告简洁地总结的那样，“数亿美元已用于商业企业架构（BEA），但其用途有限”21（第1-2页）。

目前，DoDAF可以说是最好的，因为它是一个松散的多样模型目录，其中一些模型偶尔会被经验丰富的架构师发现有用或启发，主要是在解决方案架构领域。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不应该像国防部那样，认真考虑DoDAF的处方作为其EA实践的可操作指南。

开放组架构框架（TOGAF）

开放集团架构框架（TOGAF）由开放集团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根据早期TAFIM框架22的材料创建，该框架本身基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启动的一些早期模型。TOGAF为EA实践提供了端到端的整体指导，包括开发架构（ADM）所需的步骤和子步骤、描述架构（ACF）所需工件和可交付成果的全面集合、治理和成熟度模型，以及许多其他不同的建议22。目前，TOGAF已成为最流行的EA框架，并被许多人视为企业架构中事实上的行业标准。

与FEAF和DoDAF类似，TOGAF遵循的基本上是与所有先前的架构（architecture）规划方法（例如BSP、方法/1和信息工程）相同的机械化逐步逻辑，这些方法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去了信誉，因此基本上没有提供任何新的东西，在实践中根本无法成功工作23。例如，与所有正式架构（architecture）方法论相关的众所周知的问题在早些时候已经被报道过，并最终导致了TAFIM的退出（从而导致了TOGAF的出现）：

TAFIM无疑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资金投入。[…]生成体系结构所需的时间使其在完成之前接近过时。[…]最终结果通常是面向商业的受众无法理解的，并且很难追溯到商业战略。[…]也许部分由于这些缺陷，TAFIM于24年突然被取消（第79页）

那些或多或少遵循ADM步骤并开发ACF规定的至少一半可交付成果的架构师将不可避免地面临类似的问题，经历失望，最终放弃TOGAF作为实际指导：

“经过密集的熟悉阶段和最初的研讨会，TOGAF被介绍给了相关的利益相关者，我们决定：谢谢，对我们来说太复杂了”25（第14页）

然而，正如早些时候23、26所报道的，目前TOGAF的荒谬性已经在经验丰富的EA从业者中得到了广泛认可。现在，在几乎所有的情况下，TOGAF都仅仅被视为一个标签，并被纯粹声明性地“使用”——其规定被简单地忽略，取而代之的是其他更合理的规划方法。

可以说，很难准确地评估过去试图采用TOGAF“最佳实践”的组织浪费了多少资金，但EA团队将其活动与TOGAF相结合，制作了大量货架，并被淘汰或重组的故事在地球的每个角落都很丰富。考虑到TOGAF作为公认的EA标准，在全球范围内以不同的力度大力推广至少20年，并得到咨询公司、专家和其他商业支持者的全球基础设施的支持，这些支出确实令人望而生畏，远远超过所有其他EA框架的总费用。除此之外，围绕TOGAF课程、培训和认证，还形成了一个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独立产业，除了象征性的徽章外，什么都没有。

尽管TOGAF推荐的整体分步规划方法不适合真正的组织，但可以公平地说，500页长的TOGAF手册中提到的一些单独的术语、概念、想法和工件在实践中肯定会有所帮助。然而，为了能够“解读”本手册，请将一些好的想法与众多不好的想法区分开来-​好的，并确定它们在具体情况下的适用性，架构师应该充分认识到EA实践实际上是如何工作的。从这个角度来看，TOGAF可以被讽刺地视为随机EA相关想法的“垃圾桶”，在那里偶尔可以找到有用的东西，但只有那些已经知道所有这些的成熟EA从业者才能理解要寻找什么以及如何正确解释它。

顶级企业架构框架概述

上面的讨论从务实、实用的角度对四个最突出的EA框架进行了现实的看法和分析。图1简要总结了前四个EA框架的比较。

Figure 1. A Comparison of the Top Four Enterprise Architecture Frameworks (click to view larger image)

那么，哪一个更糟？从图1中提供的比较可以明显看出，前四个EA框架中没有一个得到任何人真正的最佳实践的证实；所有这些都只是一些早期建筑规划方法的翻新复制品，这些方法曾被咨询公司宣传过，但被证明不切实际并消失了，除了Zachman框架，它代表了对其中一种方法进行改进的肤浅尝试。所有这些框架都提倡简单化的想法，这些想法受到经典工程风格思维的启发，体现在形式化的文档或分步流程中，不适合具有活力、社会性质和巨大复杂性的真实组织。每一个著名的EA框架都对试图以浪费资金和精力的形式使用它们的组织造成了明显的损害，即使这些框架是专门为具体组织定制的，如FEAF和DoDAF。不用说，他们中的每一个承诺都比实际实现的要多得多，如果有的话。出于这个原因，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些EA框架都更糟糕。

尽管前四个EA框架中没有一个被证明是有用的，但每一个仍然被其销售人员积极宣传为某种形式的“最佳实践”：Zachman框架“在围绕企业架构定义方面具有深远意义”，FEAF和DoDAF“被证明具有即时适用性”，“是非常强大的框架”，而TOGAF是“一种经过验证的企业架构方法”和“最突出和可靠的企业架构标准”。通常，整个EA框架流是由商业利益驱动的，而不是常识。许多咨询公司、供应商和专家为了自己的金钱目的兜售EA框架，而不顾其对EA纪律的不利影响。

总的来说，EA框架的现象无疑是一种宏大的管理时尚，被EA社区可耻地吞噬了。此外，它可以说是管理史上最荒谬的时尚之一，或者说是“世纪时尚”，相对于以前的现有方法，它提出的新想法太少，在全球组织中浪费了太多资金，给实践带来的价值太少，考虑到所有这些，仍然没有被一致认为是一种时尚。更糟糕的是，EA框架并没有因为不切实际和被遗忘而被彻底拒绝，而是以大学课程和建筑师的先决条件认证的形式慢慢融入社会结构，使其永久化，并在整个EA社区中造成修辞和现实之间的永久性认知失调。

由于需要丰富的想象力、坚定的信念或强大的商业动机，才能在成功的EA实践实际工作的方式和流行的EA框架规定的内容之间找到任何相似之处，因此这些框架不值得认真讨论，只会被嘲笑和抛弃。不要试图实现EA框架，请注意下一个流行趋势！